本集由:
云梦护澄河守卫军
好曦臣点读机
姑苏小动物保护协会
提 供
OOC预警手动高亮
如有踩雷,反正我不负责
上集回顾:壹
蓝曦臣也是养过动物的。比蓝忘机开始热衷于养一草地的兔子还要早上许多年。彼时蓝曦臣尚不至龆年,一日早读放课,回房路上瞥见草地一棵榕树下缩着一团暗黄色的东西。蓝曦臣上前查看,发觉那是一直还未断奶的幼猫。时已入秋,早间起风略有寒意,幼猫蜷成一团的身体瑟瑟发抖。蓝曦臣心下不忍,脱下自己外衣裹住幼猫便抱回了房。
他一个半大孩子,照顾什么活物的经验都没有。回去一阵手忙脚乱,先是找了些软布搭了个“窝”,后又见幼猫细软的毛又黏又湿还沾着尘,觉得该先给它洗个澡,便去打了一盆热水,将它小心翼翼置于盆中。岂料幼猫毫不领情,沾水就叫,声音尖细又凄厉,还抖着小小的身子,甩了蓝曦臣一头一脸的水。
他试了几次,每次猫一沾到水就又跳又嚎,完全不肯安生,折腾地蓝曦臣屋里一团乱。无法,他只得取一块细布,沾湿后小心擦拭着幼猫。这样忙活了半日,才将这小猫打理干净。
蓝曦臣长舒一口气,仔细打量,发现这猫洗干净以后还挺漂亮。黄白毛色交织出的条纹布在小小的身体上,一双眼又圆又亮,短粗的前爪搭在盆边,凑脸去舔舐盆中的水。蓝曦臣十分欢喜,在一旁看了好半天。半晌蓝忘机敲门进来“兄长,该去练剑了。”蓝曦臣拽着蓝忘机进房,捧着小猫举到蓝忘机面前道“忘机!你看我捡到的。”蓝忘机反射性往后仰了仰,同幼猫四目相对了一阵,方才别过脸去出了门,走了两步才道“兄长快些,莫要迟了。”蓝曦臣应了一声,小心将幼猫放进“窝”里,又蹲下来说了句“忘机也觉得你很可爱啊。”恋恋不舍关门走了。
蓝曦臣同这小猫相处了几日,慢慢摸清了它的脾性。小猫长出牙来,时常龇牙咧嘴一副凶横样子,尖利的指甲划地木桌板到处都是痕迹。然而蓝曦臣伸出一根手指去逗它,它又会乖乖收起武装,用柔软的肉垫去按他的手。蓝曦臣有时读书入神,半日想不起腾出手逗弄它,它便要在一旁嗷嗷地嚎上半天,再挥着爪子去打他,看着脾气大得很,却又很好哄骗,只要蓝曦臣挠挠它下巴,它就享受地眯起眼,全不似方才张牙舞爪的模样。
蓝曦臣到这般年岁,都不曾有这样个小东西这么黏着他,心里熨帖欣喜,从此每日放课都急急忙忙赶回房。一日他如常,前脚刚踏进门,嘴上便唤猫过来,喊了几声,却不见有任何动静。他忙凑到窝边看,见小猫卧着发抖,平日奕奕闪闪的一双圆眼紧闭不睁。蓝曦臣见状紧张万分,赶紧将猫裹了抱在怀里,又不知该去哪里治,踌躇了一阵还是向蓝启仁房中奔去。
“叔……叔父!”蓝曦臣跌跌撞撞跑进房里,蓝启仁听他稚嫩嗓音里满是委屈恐惧,心中一惊,疑他伤了,忙揽人过来查看。蓝曦臣将怀里抱着的猫往蓝启仁手上推“叔父,你看看它,它……它是不是病了?”蓝启仁接过一看,小猫早已不动弹,身体僵硬,到底还是夭了。
蓝曦臣怔怔地看着,心尖酸涩难忍,终究憋不住眼泪,吸着鼻子哭了起来。他年纪虽小,但行事为人向来温和有分寸,在同龄人中更显一份独立稳重,当下却伤心难过到泪流不止,一张小小俊脸皱成一团,一边抬手不停擦眼泪,一边呜呜咽咽地想忍住哭声。蓝启仁甚少见他这般,到底有些心疼,只抚着他头顶沉沉道“叔父同你去将它埋了吧。”蓝曦臣带着哭腔应了一声,小心翼翼将小猫重新抱起。
而今埋着小猫的土堆上开满了野花,一片烂漫春光。蓝曦臣不自觉就走到了这里,他望这一片天地,再忆起陈年往事,诸多细节都已模糊不清,唯有当日亲手将尘土埋上幼猫身体时,心中所思所想,时至今日,都如刀刻般清晰。彼时小小的蓝曦臣心想,纵自己平日刻苦,得叔父喜爱,看似天资颇高,此刻却救不得自己所珍视怜惜之物。从此执剑不仅为斩恶,更为护人,为护得自己所爱。
他还记得当时蓝启仁站在他身边,遥望旷野,近乎自言自语地说“缘分如此,繁华易逝,怜取眼前。”蓝曦臣望穿这一方天地,思绪似飘到更远处。
怜取眼前人啊。
*蓝曦臣还是蓝启仁,多读几遍有惊喜(不是